忙过来开了门,纪秉臣才不情不愿的下了车往里走。
“景少爷,您这是……”
管家看到景宁额头上的伤口时也是吓了一跳。
景宁笑笑说:“只是自己不小心。”
管家看到纪秉臣的面色,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,了然的闭嘴没再多问,若无其事道:“大少爷等你们很久了。”
纪秉臣脚步一顿,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抿了抿唇,终是走在景宁前面先进去了。
景宁砸自己那一下一点力都没有收,现在更是浑身无力,然而在见到餐桌前优雅用餐的纪温庭的刹那,不知道为何内心竟开始涌动起能量。
尽管在纪温庭的身边他也总是小心翼翼,可也无法否认每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都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。
听到往里走的脚步声时,纪温庭就已经停下了用餐的动作,微微侧头注视着他们从外走进来。
景宁额头上的伤口刺眼,纪温庭看到后皱了下眉,神色倒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波动。
他的目光没有在景宁身上多停留,动作轻缓的放下了手里的刀叉。
站在纪秉臣后面的管家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,家里的其他佣人也是大气不敢出,只有景宁还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呆愣的站着。
“跪下。”
充满威严又冰冷的两个字,极富压迫感和威慑力。
景宁差点就跪下了,直到听到耳边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他愣了下,转头就见纪秉臣坦然的跪在了客厅中央。
“?”
纪秉臣实在是跪得太自然太坦荡了,景宁惊得连脑袋上面的伤都忘了。
纪温庭看向呆立的景宁时声音又温和下来:“先让管家带你回房间,等下会有医生来给你检查伤口。
景宁小声说了句“谢谢纪先生”,然后迫不及待跟着管家先走了。
景宁和管家一离开,纪温庭的面色再次转冷,眸色寂静的垂眸看着跪得笔直的纪秉臣:“解释。”
纪秉臣深吸口气,知道自己反正瞒不过,老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交代了。
纪温庭听完神色倒没有什么变化。但越是这样,纪秉臣的内心反而越不安。
他哥本身就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只是对外伪装惯了,会让人产生他真的很温柔的错觉。虽然绅士不假,但曾经以一己之力肃空纪家内患,稳坐纪家家主多年的人,怎么可能这样简单。
反正对他这个从小由他管教到大的弟弟,纪温庭从不掩饰自己的冷漠无情。
“陈家处理了吗?”
纪秉臣忙道:“最多三天。”
纪温庭面上仍是没什么情绪,抬眼看向纪秉臣,说:“处理干净点。”
这一眼恐怕别人对上都会汗毛倒竖,但久难见波澜的纪温庭难得的戾气反而让纪秉臣莫名兴奋:“你放心哥!傅景两家要处理一下吗?”
纪温庭沉默片刻,挑眉看他:“你不是和景琰有交易?”
纪秉臣没料到连这件事情纪温庭都知道了。不过他哥手眼通天,而且他的事情本来也没有要瞒着纪温庭的意思。
“那不重要。”纪秉臣跪得笔直,说的真诚:“我看他也没有那么在乎景家。”
纪温庭一见纪秉臣这幅做了坏事就激动的模样就心累,揉着眉心道:“傅家什么情况?”
纪秉臣想了下才说:“傅峥他妈有点手段,傅婧试图联系过我。哥你的意思呢?”
纪温庭摩挲了一下轮椅把手,闲聊般平静道:“帮一把。”
“ok。”
纪秉臣还比了个手势,好像自己这会儿不是在受罚。
“他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?”
纪温庭本来也以为是陈颂弄的,但刚才纪秉臣在说事情原委的时候却并没有提到这个伤口的由来。
纪秉臣噗呲一声笑出来,看了眼楼上才神秘兮兮的和他说:“他自己砸的。”
纪温庭半信半疑:“自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