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客气,为百姓做事,不谈辛苦。”
孟兆兴向宓安行了一礼,道:“少师,往后府衙采购米面,可否用南兴楼收缴的银钱?”
在外收缴的银子,按规矩是要运回京上缴国库的,宓安却笑道:“嗯?什么时候收缴过银钱,那些不是朝青捐赠的吗?”
孟兆兴一愣,宓安递给他一块青色的玉牌:“往后用于救助百姓的米面粮油,直接到朝青拿。”
“多谢少师。”孟兆兴深深拜下,无意间知道了一个大秘密,自觉守口如瓶,“下官斗胆,来日若昭王殿下登基,是百姓之福。”
宓安笑了起来:“他确实……”
南兴楼原本的人一部分被朝青收纳,一部分下了大狱,还有些恶事作尽的,包括杜天德在内,都被景煦顺手杀了。
这些时日,孟兆兴四处奔波,景煦也没闲着,重整一个盘踞了数十年的门派谈何容易,这几日昭王殿下忙得脚不沾地,每日也就睡两个时辰。
看着好不容易腾出空来,拿着糖葫芦向他走来的人,宓安在心里补上了后半句。
他确实是个好帝王。
事情已经了结, 宓安抽空回朝青见了清欢一面。灵杨木确实珍稀,清欢已经恢复如常,内力也更加精进了。
“往后预川的管事你一人做主吧。”宓安将两个瓷瓶放在桌上,“微兰不要用了, 这是新毒和解药。我会传信给其他分部, 统一替换。”
清欢收好瓷瓶, 问道:“主子,新药叫什么名字?”
“毒药而已,取名字做什么?”宓安不解,就连微兰这个名字也是当初清越顺口取的。
清欢直言:“取个名字说出去比较厉害。”
宓安好笑道:“那你取一个。”
清欢眨眨眼, 高兴道:“我真的能取?方才闻着好像有股桂花香, 不如就叫‘沉桂’吧?”
“随你。”宓安不擅长和小女孩打交道, 见清欢开心便也没什么异议, 清欢笑着说了声“谢谢主子”,又摸了摸袖中的瓷瓶。
“清泉的事是前车之鉴, 你心性纯良,想必不必我多说。”宓安起身,准备离开,“若有大事, 老办法找我便是。”
“属下遵命!”
从朝青出来,景煦已经驾着马车等候多时了, 孟兆兴依然礼数周全,亲自将二人送到了城外。
宓安见孟兆兴一路送出了城, 笑道:“孟大人请回吧, 你我也算朋友了,实在不必如此客气。”
“既是朋友,就更要相送了。”孟兆兴向二人行了一礼, “下官祝殿下与少师一路顺风。”
景煦摆摆手,将缰绳给了暗卫,自己钻进马车偷懒去了。
出城山路崎岖,孟兆兴看着颠簸的马车,计划着尽快将修路事宜提上日程。
宓安精神不错,靠在景煦身上问道:“要在雄山停留吗?”
景煦道:“留。”
“怎么,想开了?”
景煦虽然心里还想一路直奔南疆,但不得不斟酌枨衔水的提示,不大高兴地说道:“出发前抛了一次金币。”
宓安笑了起来,拉起他的手哄道:“别着急,你看我不是好得很?”说着,宓安将一丝内力传给景煦,笑道:“功力也没有后退。”
景煦捏了捏宓安的手,从怀里拿出一颗珠子放进他的手心。宓安冷不丁被冰了一下,拿着珠子对着车窗看了看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清点南兴楼库房找出来的,我想着你会喜欢,就拿来了。”
这珠子不知是什么材质,通体浅蓝,晶莹剔透,细看还有冰一样花纹,触手冰凉,倒是个防暑的好东西。
“确实好看,我收下了。”宓安懒洋洋地躺在景煦腿上闭目养神,“睡会儿。”
景煦很享受这样的安静,轻轻抚上宓安的脸,看着他轻颤的睫毛,温声道:“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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雄山更加炎热,若不是宓安算着时间,都要以为已经入夏了。好在那颗珠子是个珍稀宝物,放在身上像揣了一袋子冰块似的,散发着阵阵凉意。
景煦在预川的行事朝堂上已人尽皆知,朝青吞并了南兴楼这事也传的飞快,二人一进城,朝青的银铃声就响了起来,宓安听了片刻,闭眼装聋了。
“说的什么?”景煦见他翻了个身继续睡,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。
“说常驻雄山的势力听说我要来,日日让人来朝青问,管事让我悄悄回朝青。”宓安指挥驾车的暗卫,“雄山的朝青在赌场里。先找家客栈住下,一进城就去赌场有些惹人注目。”
一行人低调住进了客栈,入了夜宓安才带着景煦去了赌场后门。夜间的赌场热闹非凡,门口和场内都有人看守,严防闹事。
宓安催动银铃,门口的守卫立刻行礼问好,将二人引进了内堂。机关转动,一个少年扑了出来:“主子!!!!”
宓安侧身避开,站到景煦身后:“一惊一乍的。”
少年扑了个空,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