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过去,保丰厂还没有任何解封开工的迹象,不少工人就坐不住了。
再加上保丰新药那边眼看红火的很,两下实在是不成对比。
有一个跳槽的,就会有第二个。
短短一个月的功夫,保丰厂就有上百名职工把人事关系转去保丰新药了,其中不乏管理层的干部。
秦天南就一句话,想走就走,人事关系上不要设卡,谁要走都给转。
前前后后走了百十人,职工总人数的一半。
剩下的都是不愿意走的。
“当年形势严峻,秦先生被打倒被迫害致死,咱们都当了缩头乌龟。现在,保丰新药明摆着是要算计秦厂长,咱们还打算再当一次缩头乌龟吗?那这一辈子都别想再抬起头了!”
“之前一分钱的工资不发,咱们不也撑过来了那么长时间?去年咱们只要好好工作的,谁拿到手的钱不是基础工资的两倍以上?更不用说前两年老厂子欠咱们的钱,秦厂长也都给咱们补足了!就凭这些,我也要挺秦厂长!”
“对,我们支持秦厂长的任何决定。”
“我们愿意跟厂子共存亡!厂子只要一天不倒,我们就一天不走!”
徐奶奶过来找秦天南。
“小南,我们对不住你。”徐奶奶忍不住抹眼泪。
厂子刚被秦天南接手的时候,正是国家放开政策允许小商小贩的时候,徐奶奶的儿媳妇对厂子不看好,想要自己去摆摊,但后来终究还是舍不得铁饭碗的工作,想着等等看秦天南到底能不能叫厂子起死回生,就让自己表妹去摆摊,她继续上班。
后来在秦天南的带领下,厂子不光是起死回生,还蒸蒸日上。
徐奶奶儿媳妇就很高兴,幸亏当时没丢下工作去摆摊。
但是今年厂子又出了这样的事,徐奶奶儿媳妇就又摇摆不定了。
她倒没有被保丰新药厂的双倍工资给诱惑,也不打算像其他人那样去保丰新药厂,她又想出去摆摊了!
去年她表妹摆摊,起早贪黑风吹日晒的,的确很辛苦,但挣的不比她的工资少!
之前她还不怎么羡慕,在厂里拿的工资也不少,工作还没有那么累。
可现在厂子这不是困难重重么,她就又想去摆摊了,表妹说今年做生意的人更多了,但钱却比去年更好挣!
秦天南还以为徐奶奶儿媳妇是想去保丰新药呢,原来就是想去摆摊啊。
她笑着说:“厂子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开工,嫂子心思活络,有上进心是好事呀,想摆摊就去摆嘛,等厂子复工之后,她想回来上班就回来,不想回来就继续摆摊都行。”
徐奶奶惊讶过后,又有些羞愧:“那,那给她这几个月的工资停掉。”
秦天南笑着说:“不用,你跟厂里其他工人也这么说,这几个月大家想干什么都行,基础工资照发。等厂子复工的时候,愿意回来的就回来。”
这消息传回厂子,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有人觉得,厂子是不是真不行了,秦厂长这是要大家自谋出路。
也有人觉得,秦厂长可真是个大好人,大家都不上班还给发基本工资。
恰好保丰新药那边又放出消息,最后三天,三天后就不再接收保丰厂的职工。
于是,又有二十多人把人事关系转去了保丰新药。
现在保丰厂职工不足八十人!
即使现在厂子能重新开工,这八十人怎么完成生产任务?怕是只能做两款药!
更别说保丰厂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工,还不好说呢。
对此秦天南依旧不着急。
留下的职工里,有一些像徐奶奶的儿媳妇那样去摆摊,还有一些不擅长做生意的,就出去打零工,每隔几天管事的都要把人叫回来,维护保养机器。
焦虑当然还是焦虑的,但能留到现在还不走的,这会儿也比较坦然了,跟厂子共存亡呗。
而秦天南那边,也出了问题。
她被人举报了。
举报的人不光是内部举报,还把她捅到了报纸上。
“屠龙者终成恶龙——学术毒瘤,状元南星!”
文章发表在《南州新报》上。
这样耸人听闻的标题,几乎是瞬间就能抓住读者眼球,尤其是直接在大标题写上了状元南星的名字。
好家伙,但凡是看见这张报纸的,都很难不被勾起好奇心。
到底是什么意思?
“给我来一份《南州新报》。”
“我也要一份《南州新报》。”
“还有没有《南州新报》?怎么哪儿都卖光了,那报道上到底是怎么写的。”
“你买到《南州新报》了吗,借给我看看。”
“报纸上到底怎么说的,我不信南星会那么品行低劣!”
全国很多地区,但凡是能够买得到《南州新报》的,都在热烈议论之中。
“报纸上说,南星大一入学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