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自由身的花无凝朝远离他的方向跑去,朝辞啼不顾另外一人,动身想上前抓住她。
银光飞逝,那把银剑又朝着朝辞啼门面刺来,他侧身躲过,回望来人时,他居然跑到了花无凝身旁将其搂住。
身旁忽有一阵清风而过,花无凝被这人拉入怀中,心知此人是谁,由着他带自己跑。
回眸看之,朝辞啼夺身而来,这人摸出一个圆形的东西,朝他扔去。
“砰”
空中炸开一道白雾,迷住朝辞啼的视线。
这白雾于他而言只是雕虫小技,只是尚不等他冲出去,眼前一阵模糊。
这雾中有迷药!朝辞啼连忙闭息却也为时已晚,稳定身形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,他喉结上下滚动,狠狠吐出一口气。
火药(2)花无凝被这人带出……
花无凝被这人带出了镇国公府,他带着她转过很多曲折的巷陌,最后停了下来。
将人松开后,他似力竭般的颓然倒在了地上,沉重地呼吸着。
“阿蘅?”花无凝蹲下身,将人扶住手指却摸到一片湿濡。
是血。她禁了音,不知该如何言语,只将人扶在一旁的墙壁上靠着。
“主,我以为你没认出我。”柳蘅拉下脸上漆黑的面罩,扬起一抹虚弱又柔和的笑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?你不应该回去的吗?”花无凝轻拧着他的黑衣。
“我觉得…你肯定要做危险的事,所以…才没跟我说。”柳蘅断断续续说着,“我担心你,想着你会不会是来镇国公府,也就来了。”
“万幸我来了。”
“幸好你来了。”花无凝将他听在耳里,唇畔扬起一抹笑,“我都不知道你会武功。”
“闲来无事学了些。”柳蘅神情恍若伤感,“主,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,也没想瞒你,只是学艺不精上不得台面,索性不语,免得落后话。”
“还好你会。”
茫然与无措害怕全部凝住,黑夜漫漫他看不清花无凝的面容,只能轻声唤道:“主?”
“谢谢你,阿蘅。”
“主,能得你一句谢,我便无悔了。”柳蘅言词间尽显放松之态。
“咳咳。”说完后他就咳了起来。
与朝辞啼比武,哪怕是一顶一的高手也打不过他,更何况柳蘅这个半吊子。
素手轻抚他的胸膛为其顺气,默了片刻,“阿蘅,还记得之前我捡到你时的场景吗?”
“跟现在差不多,我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。”柳蘅咳嗽着,却也有些怅然与无地自容,“又让你见到我的不雅之态了。”
彼时的柳家门庭衰败,如风中残烛,不用多时,便会消失不见。
而他柳蘅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,被族人抛弃,遍体鳞伤倒在残破的断壁之下,柳絮飘飞,莺雀站在他身上,他仿佛断了气一般。
“小姐,公子得了命令进宫伴读,不知这一去又要多久才回来。”
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,马车缓慢行在僻远的道上,稍显凝肃的少女音响起,“他进宫就进宫,离了他,难不成本小姐就玩儿不了了?”
“奴婢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采桑在一旁慢慢解释,“只是…公子在时,小姐你会开心些。”
“他除了会惹怒我,哪里开心了?!”花无凝不悦地呵斥一声,“休得胡说。”
“是。”采桑摇着头闭上了嘴。
花无凝端坐在马车内,略有稚嫩的脸庞附有愁绪。唇瓣狠狠抿着,眼底似有杂乱的丝线一团又一团,最后凝结在眉心。
伸手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,她缓缓吐出浊气,郁气闷在胸口,索性撩开车帘。
春和景明,微风徐徐,柔和的凉意吹在娇靥上,减去她眉间上的愁绪。
忽而看到了那一处断壁,眼波流转,“停车。”
铃铛叮当一响,马车骤然停了下来。
“小姐是瞧见什么了?”采桑见花无凝走出来,连忙伸出手去搀。
花无凝并没有回答她,反之朝着那断壁处走出。
在离断壁两丈处又停了下来,将躺靠在墙边,毫无声息的人看在眼里,“那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