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宣仪的死过于快,也过于平静,被白承宗只手遮天地按下所有相关信息,封锁任何死亡线索。
纵使旁人再奇怪疑惑,也无从查起,更不敢查。
现在一切明了,白承宗杀了傅宣仪,又在二十年后,杀了白楚之。
傅朝怒火攻心,眼圈发红,掐住段温洵的脖子:“白承宗那么恨白楚之,就是因为这个??!他不是已经杀了傅宣仪泄愤了吗?为什么还要杀白楚之啊?!他们大人乱搞,管小孩子什么事?!如果他要恨要杀,就来杀我!”
白晗惶惑震惊,他没见过傅宣仪,不知道她的为人,但白楚之是他接触过的,温和如玉,善良无暇,按理说,他的母亲不应该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,怎么会背叛父亲白承宗呢,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的哥哥傅浪……
眼看傅朝要举枪杀段温洵,白晗出手拦住他:“傅朝,住手,他没有杀任何人,你不能杀他。”
“不能杀他,那我就杀你!”傅朝枪口直对白晗。
顾以安跳出来,挡在白晗前面,忿忿不平:“你别乱来啊,像个疯子一样,见谁杀谁,白楚之不仅仅是你哥哥,也是白晗哥哥,他死了,白晗也很伤心,而且杀白楚之的凶手白承宗已经死了,你刚刚也杀了吴良,算是报仇了,不要再滥杀无辜了!”
傅朝对顾以安的话根本不为所动,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白晗。
这样一双皎冷如月的眼睛,映照的是雪山的寒冷。
与白楚之温柔若水的眼睛,天堑之隔。
白晗是正宗的白家人,白楚之却不是,所以他才被白承宗折磨杀害。
哥哥到底是想成为白家人还是不想?
傅朝想,哥哥肯定是不想成为白家人。
因为所谓的白家也没把他当人,他的母亲傅宣仪的尸骨都找不到,每年春日临到傅宣仪的祭日,白楚之总是很悲伤,亦或者说自责。
他作为一个儿子,都找不到墓碑来祭念她。
不管白楚之是谁的孩子,他的出生他自己无法选择。
傅朝身体颤抖,疯疯癫癫,笑得格外瘆人,一双枯木眼睛,犹如死人一般令人胆寒:“白晗,你的狗屁老子找不到地方泄愤,也只会杀女人和孩子了,真他妈让人恶心!”
白晗手一使劲,拿住傅朝瘦到脱相的手腕,黑色手枪应声落地。
傅朝不服气,直接捏住他的手腕,很紧,目光死死地看向他。
白晗接住他的目光,默默看着他。
目光交锋。
对峙,对抗,沉默,久久。
忽然,傅朝褐色头发抖动,薄瘦的胸腔起伏,嘴角流出鲜血,苍白的脸,淌满泪水。
他身体剧烈抖动,大喊一声“哥哥”,随后栽倒在地。
白晗没想到他会晕倒,上前扶住他,手测到他的鼻息,气若游丝。
聆风镇是一个靠海的美丽小镇,蔚蓝色大海如画,蓝色波浪翻滚,激涌起一股又一股浪潮,带来海洋的和煦微风。
金色沙滩,重重叠叠矗立不少发电风车,高耸入云的风车扇叶,慢悠悠地翻转。
宽阔无际的平原蔓延至天边,黛色如墨的山丘,汇入江南小镇的山水青烟图画。
因为靠海,坐拥海洋资源,位置条件便利,所以这里的海产、水产,养殖、盐矿、运输、外贸等产业发达。
每年鱼群洄游季节,家家户户都自发地去抓鱼,一到过年时节,小镇上生活的人家门前屋檐上,都是一行列整整齐齐的风干的鱼肉。
空气中都弥漫海洋的味道。
少年傅浪在聆风镇生长,长大,他明明是一个刚上初中的愣头小子,身高却已经达到惊人的一米八,不仅在同龄孩子中,是独具一格的存在,在整个聆风镇也都是独一档的存在。
因为这里生活的人都长得细瘦,普遍偏矮,男人平均身高为一米七,女人平均身高为一米五。
少年的傅浪,面容青涩,脸带微笑,意气风发,不仅仅和男生玩的好,和女生也相处得很融洽。
聆风镇的孩子们最喜欢在海边捡贝壳,玩沙子,在海边嬉戏打闹。
他们自小生活在靠海的地方,海对他们来说,好比另一个家,他们几乎天生都会水性。
13岁的傅浪一马当先,在夏季踊跃地跳进海里,游泳,翻滚,一点不害怕,极其自信。
其他的男孩子也跟着他像下饺子一样翻滚入海,自由自在遨游。
女孩子们则是静静地呆在岸边捡贝壳,有胆大的女生也会在较浅的海滩细细地游。
傅浪赤着上身,对女生喊道:“你们下来游啊,在岸边当什么旱鸭子,有哥来保护你们,你们死不了!”
“呸!狗嘴吐不出象牙!”一个女生恶吼,怒视在海里倒腾的一脸高兴的傅浪,“你才要死了呢!”
“哈哈哈哈哈—你还挺辣,不错,我喜欢!”傅浪涎皮赖脸,对这个脾气暴躁的女生龇牙咧嘴。
其他的女生见状纷纷骂起了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