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中,三人各想各的事,对着无声的月光影沉默无言。
走到半途,景凛生忽地回神,后知后觉向姜烟屿道谢。
“姜先生,感谢”
想象中金币落入袋中声音太过悦耳,姜烟屿懒得装,打断道:“不用谢我,我是因为有利可图才帮你,我才要感谢你帮我拿到景冬生的产业。”
说到一半,姜烟屿觉得不妥,说得他有多想要这产业似的,“不过,景冬生的产业现在也不怎么样,一塌糊涂,还得靠我打理才能成气候。”
“是,感谢您。”姜烟屿不爱听,景凛生不多说奉承话了,只简单道谢。
洛清霖看着地上的月影,心情颇好,脚步闲不下来,想快点回家告诉夏白这个消息,根本没听见姜烟屿说的话。
或许,洛清霖听见了,但却装作没听见,选择性忽视姜烟屿的真正目的。
三人到家时,别墅周围的保镖撤退大半,探照灯也关了,只剩下监控还在运作。
房子里的灯全开着,洛清霖走进大门时,察觉环境有异样,敏锐地观察四周。
洛清霖仰头往上看,发现楼顶竟然停着一架直升机。
“你真把直升机调来了?还有什么危险吗?”洛清霖疑惑地问。
受到提醒,姜烟屿也抬头望,在看见那台直升机上标志的喷绘时,不耐地啧一声,当即想拉着洛清霖往门外走,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住。
“louis先生,请您抓紧时间上飞机,夫人在家里等您回去团聚。”门口的大汉说。
姜烟屿不耐地说:“我和洛清霖分不开,分开了就会死,我要带他一起走。”
“可以,夫人说了,就算您不想带洛先生回去,也让我们将洛先生押送上飞机,直接带走。”
姜烟屿翻个白眼,快速吩咐几句,让景凛生自便,想在这里和夏白住多久都行,便揽着洛清霖往楼上走。
听到夫人一词时,洛清霖心里已有猜测,仍旧确认着问:“我们要去哪里?伦敦吗?”
姜烟屿笑了笑,揽着洛清霖上飞机,“嗯,带你去我家看看。”
去伦敦的路途中, 洛清霖没休息好,差点又受凉发烧降体重。
夏白的事情刚解决,洛清霖精神亢奋, 睡不着, 再加上要去姜烟屿家里,见到ayfield, 便更加紧张。
姜烟屿的情绪也不好,飞行时间越长,话也少,刚开始还逗洛清霖玩, 到后来竟然愈发沉默。
从千屿岛一路辗转,到机场,一路飞行,再到车上, 将近二十小时,洛清霖时睡时醒, 一直靠在姜烟屿肩头,渐渐疲乏。
比起千屿岛温暖和煦的天气, 伦敦的冬天糟糕得多,湿冷,天色阴沉,雾气蒙蒙。
洛清霖擦去凝在车窗上的水雾, 玻璃短暂透明, 露出窗外光亮的街景。
快到平安夜, 就算是夜里, 街道依旧亮堂, 树上和屋顶挂着明亮的小吊灯, 像是发着光的铃铛,在夜里烁亮生辉。
洛清霖偏过头,在昏暗中偷看姜烟屿,问道:“哥哥,你心情不好吗?”
姜烟屿正在出神,不知在想些什么,没有听见洛清霖的问话。
“姜烟屿!”洛清霖又喊。
姜烟屿这才回过神,“没事,我只是不喜欢待在这里,你继续看看外面的风景,过几天我们就回家。”
这么讨厌这里
他都还没有说什么,姜烟屿就说要回去。
洛清霖不继续看外面的景象了,挪挪位置,凑到姜烟屿身边,黏糊糊抱着搂着。
“你困不困?”洛清霖小声问,“抱着我睡一会儿?”
姜烟屿捋捋洛清霖额间的碎发,手掌覆到他额头上试温,确认没有发烧,才放下心。
“别睡,马上就到我的住处,到了再睡。”姜烟屿说。
夜色里,车子穿过亮堂的楼宇,驶过人烟稀少的街道,最终停在繁华的购物街道上。
姜烟屿在伦敦的住处,是个顶层的复式公寓,公寓层往下是酒店与俱乐部,面积比在京城的公寓大得多。
公寓里提前开着热气,洛清霖一进门就觉得热,额头上凝着薄汗。
房内的装修很简约,有种未来主义的冰冷感,整体色调黑白相间,到处是不对称设计,墙上挂满人看不懂的抽象艺术作品。
不同于姜烟屿在国内的住处,总是装潢温馨的“小屋”,顶层公寓里没有“人气”,让人觉得陌生、有距离感。
洛清霖站在门边,有些局促,脚上还踩着在千屿岛穿的人字拖鞋,愣愣说:“我,我要换鞋吗?还是脱鞋再进来。”
一到伦敦,姜烟屿就情绪不好,先进门走在前方,闻言停下脚步,便蹙起眉,想问洛清霖怎么回事。
但小雀脸上的局促和不安很明显,自卑的情绪好不容易在这几个月里养好,一到这里竟然又发作。
思及此,姜烟屿心里更是烦躁,不是对洛清霖烦躁,而是对这房子、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