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她的脸和手都被冷风吹得冰凉,她瑟缩一下,终于舍得合上窗户,钻到被子里去暖和一下。
但她的手还是很僵,就导致她点手机屏幕的时候,不小心点到了微信旁边的绿色软件。
程序运转得很快,没几秒就显示到首页。
闻旅退出的手指僵住,眼神再也移不开。
它的首页上,显示的两个位置,紧紧的靠在一起。
没多犹豫的,她拢着外套往外跑,又停在院子里,看着天上不断绽放的烟火。
是他吗。
她的手串在黑夜里闪着细碎的光。
同时的,周侪站在不远处的池塘边,他看着她的方向,扯着嘴角笑了下,低声道:“生日快乐,闻旅。”
寒假大约只有半个月,高三的要提前返校补课。
各个班的老师都在讲台上重复再重复,强调再强调,倒计时上的数字一天天的减少着。
一模时,空气还是冷的,周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分数,总分五百四十六。
老师们都忍不住夸,连去别的班授课都要提几句。
有人趁着大太阳约他打球,他全都拒了。
“侪哥,别啊,就十几分钟,耽误不了你学习。”他们还想争取。
周侪只是在做桌上的卷子,龙飞凤舞的字,正确率很高。
与旁边被收得很好的本子上的字迹全然不同。
待他们抱着篮球走后,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手。
他还能打球吗,他不确定。
他只是,马上的,又做了一道数学题。
树上的叶子渐渐繁茂,二模也随之到来。周侪站在荣誉榜前,他的照片在她的下面,标题是进步之星。
前不久老师找他拍照,角度很差,技术也不好,起码把他拍丑了十倍。
她还是很好看。
他静静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照片,弯了弯唇角。
转眼间,到了五月,温度上涨,汽水滋滋的冒泡。
三模上,他的成绩有些凝固,五百六十一分,与二模只隔着几分。
到高三下半学期,已经没有期中期末考了,所以他一直都在十四班。
田晓军天天都很愁,怕学生营养不好学病了,又怕天气热了学生贪凉,所以在教室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。
到点就催促他们去吃饭,也时不时带给他们牛奶鸡蛋。
终于到了六月,炙热的夏天回来了。
高考前一天,高三楼里都在收拾桌子,准备回家复习,迎接第二天的考试。
闻旅的东西不多,她带着最新研究出来的几道数学题下楼,隔着道玻璃喊他,“周侪。”
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,前排还坚持了几个,后排则是只剩下他和在睡觉的邹璥埗。
他扔了笔,起身站到走廊。
“你看一下这几道题。”闻旅把草稿纸展开,准备讲给他听,“试了下押题,不知道运气好不好。”
周侪歪头瞧她,“不热吗。”
其实挺热的,尤其是在走廊,阳光直晒。
闻旅被问得一傻,这个时候不应该是题目更重要吗。
周侪侧过身,“进来。”
十四班她也挺熟的,但她现在也不是十四班的人了,就说:“要扣分的。”
“攒了不少,够扣。”周侪接着邀请,“走吧。”
反正都放学了,闻旅也就不再踌躇,背着书包坐到他旁边的位子。
傍晚的阳光被窗帘挡了大半,少部分斜射到后黑板的粉笔字上。
沉着冷静,守礼细心。
闻旅把草稿给他,“你做一遍,我再检查。”
他没吭声,拿了笔低头。
这几道的难度有点大,大概需要花费半个小时。
闻旅干脆趴在桌子上等,她昨晚没睡好,困得很。
本只是因为眼睛酸疼,所以才闭上眼休息一下,没成想真睡着了,呼吸平稳。
光影照了一点在她脸上,白皙的脸颊染上金黄。
周侪侧头看了她一会,伸手挡了阳光,右手则是在接着写题。
陆续的,前排渐渐有人发出声音,他们要回家了。
邹璥埗个猪,还在睡。
待到纸上最后一个答案写下,阳光已经移了方向。
周侪眼里含笑地看着她,什么时候醒啊。
又过了一会,他俯身过去。
“……我知道我知道,就是明天再起早点,我带了那么多届还不晓得吗。”田晓军边上楼边对着电话解释,“我现在再去教室看看,这不是怕还有学生在里面,钥匙也没收,住读生万一再回来拿东西找不到我开门怎么办……”
他是从后门那边的楼梯上去的,自然也是直接进了后门。
然后,瞳孔震惊,“周侪!你在干什么!!?”
我敢
他, 他们,他们竟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