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陈靳舟放下了手里的钢笔,妥协地点头。
&esp;&esp;索性是出去放松,陈靳舟让叫上其他同事一起,然后一行人在门口等欧师傅。
&esp;&esp;鹿港奥临国分部的老总姓路,看起来四十出头,昨天水展上认识的。
&esp;&esp;很热情主动地来找陈靳舟打招呼,笑着说其实大家都是一家人。
&esp;&esp;lp化工如今在全球化工行业拔尖,连旗下顺带做的水渗透膜都销量领先,同行谁看了都眼红。
&esp;&esp;只听路总还在滔滔不绝,操着浓重的口音夸陈靳舟:“陈总,一直听说lp江港基地新来了一位执行董事,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已经独当一面啦。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们这里,这几年有政策扶持,和你们国家的合作也是很密切的。”
&esp;&esp;陈靳舟不想聊这个话题,只客气地邀请他一起上欧师傅的车。
&esp;&esp;车平稳驶到万利门口,欧师傅打开车门,陈靳舟一条长腿刚迈下,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牌照眼熟的帕加尼,倒不是说他记性有多好,实在是这车牌号码太好记。他瞬时就有种打道回府的冲动。
&esp;&esp;这是万利老板贺云峥的车,蒋浔之带他见过不少朋友,但能记住名字和脸的就贺云峥一个。
&esp;&esp;贺云峥斯文有礼,比蒋浔之大了五六岁,是他所有朋友里最绅士稳重的一个,有着年龄不符的成熟,对陈靳舟也很客气。
&esp;&esp;虽然只几面之交,但陈靳舟对他印象还不错。某种意义上,他和蒋浔之分手,贺云峥算是点醒他的那个人。
&esp;&esp;他还记得那年寒冷刺骨的冬天,是他第二次来燕城,他在大雪里趔趄跌倒又站起来往前走时,双腿早已麻木,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,是贺云峥扶他走出的蒋家大院。
&esp;&esp;“我们这些人,最后都是要联姻的,你也许很优秀,但在权势面前会被绝对碾压。就算你是个女的,和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。”
&esp;&esp;贺云峥这个人看起来云淡风轻,但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,一字一句砸在年少的陈靳舟心上,打破了他和蒋浔之一直以来刻意避免的差距。
&esp;&esp;“他们生活在云端,习惯命令和控制,不允许任何偏差出现影响家族的声望,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。现在不是他要离开你,而是你要离开我们这些人,离得越远越好。”
&esp;&esp;事实上蒋母的手段也验证了贺云峥的话,蒋浔之骨子的高傲和蒋家的背景,光靠他俩的感情,根本经不起风险和考验。
&esp;&esp;也许他们可以打败异地,因为时间和金钱是那时候的蒋浔之最不缺的东西。
&esp;&esp;但也只有这些。
&esp;&esp;想到这里,陈靳舟仿佛自嘲般笑了笑。
&esp;&esp;另一头路总已经下车,还剩坐在后座的何煜和其他几个同事,陈靳舟有点后悔答应何煜。
&esp;&esp;他并不想在燕城接二连三碰到蒋浔之,不是怕旧情复燃,主要是觉得没什么必要。
&esp;&esp;分手六年,消失在彼此世界互不打扰最好。
&esp;&esp;“何煜,我就送你到这里。”陈靳舟淡淡开口。
&esp;&esp;“送我?”何煜觉得没头没脑的,跟着往窗外看。
&esp;&esp;他又像想到什么,左右环顾,通过前几天在酒店的偶遇,他确定陈靳舟和蒋浔之之间不太对付。
&esp;&esp;他看门口并没有那个邪门的蒋处长后,到前排推陈靳舟下车。
&esp;&esp;“陈总,相信我,我用我的职业素养向你保证,天底下没有这么蹊跷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“不是我说你这地儿怎么越装越奢侈,下次换个地方,你是嫌我家老头子日子太舒服还是怎么着。”
&esp;&esp;陈靳舟听到这声音,脚步顿了顿,然后毫不犹豫地就转身往门口走。
&esp;&esp;“陈总,陈总,你走错方向了,我们的包间在那边啦。”路总看陈靳舟还在往反方向走,声音也越讲越大。
&esp;&esp;何煜在察觉陈靳舟的异常后往前扫了一眼,蒋浔之长相优越,人群中浑然天成的慵懒矜贵气质,只衬得眼前的路总有几分滑稽。
&esp;&esp;他立马也扭头跟上陈靳舟。
&esp;&esp;“浔之,刚下去接你的时候,我手机好像丢小杨车里了,你陪我去停车场找找。”
&esp;&esp;蒋浔之被转移注意力,“你上过车吗,有谱没谱,别整得像个g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