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忘了,你现在离异,硬要负责倒也可以。”桑也正了正大衣领口,“说不定正合你意。”
“不、不会有其他oga。”相召南跌跌撞撞朝桑也走来,桑也见状连忙把腿上的电脑放在桌上,站起身来,想要闪避。
结果闪避不及,硬生生被相召南圈进怀里。
桑也猛地推了他两下。
却听见相召南“嘶”了一声。
桑也立马皱眉:“别在我这卖惨。”
突然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弯唇道:“欲擒故纵对你没用,卖惨,对我没用。”
说着,推着相召南的脖子把他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脸抬起来,用纤长白皙的手拍了拍。
相召南不停呢喃桑也名字的声音瞬间哑住。
“没有卖惨……”
说完又继续强行把头埋进桑也后颈,像一只狗,把他的头发拱得凌乱不堪。
桑也轻声道:“我也没有欲擒故纵。”
迟来三年的回答。
相召南胸腔瞬间剧烈震动起来,连带着桑也浑身都在抖动。
桑也冷静地看着他抬起头来,薄唇紧紧抿着,圈住自己的胳膊肌肉紧绷,浑身上下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,牵扯着。
“我……”
相召南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句为自己推脱的话。
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相召南后颈处传来。
相召南浑身绷紧的肌肉瞬间卸了力,他的头重重落在桑也肩上,因为身高有差,他不得不稍稍弯腰,这使得他后颈的伤口再一次受牵拉出血。
相召南喃喃:“给一点吧,施舍一点吧,就一点,就当可怜可怜我……”
没人知道他说的是信息素还是什么别的。
桑也抬手,顺着相召南的微微弯曲颤抖的脊背,找到他缠绕着层层叠叠纱布的腺体。
已经被他伤害过一次,还敢把腺体暴露在他面前。
桑也强压住重蹈覆辙的兽性。
“我给不了。”
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,空荡而飘渺。
贴得太近了, 以至于桑也能够明显感受到相召南一瞬间的僵滞,和僵滞过后不动声色收拢双臂把他圈得更紧的所有心思。
他高大的身躯缩在桑也身前,身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, 混着血腥味, 令他的存在更加突兀和难以忽视。
像一条流浪已久、浑身伤口的大狗, 跌跌撞撞找到了唯一愿意蹲下身来分享热气腾腾肉包子的行人。
桑也没有腺体, 释放不了安抚信息素,即使相召南埋在他后颈吮吸再久, 也得不到什么抚慰。
这一点也无法改变。
但他为什么一脸餍足?
他也点燃火柴看见了温暖的餐厅吗。
桑也心绪复杂, 像极了打翻的料理台,辛酸苦辣, 五味杂陈, 百感交集。
他不该可怜相召南的。
就像他说的卖惨对他没用那样,狠心把相召南驱逐出去, 才是他合理的所作所为。
可是, 心要是控制得住,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怨偶了。
就当是看在他可怜兮兮的份上。
就当是看在他无家可回的份上。
就当是日行一善。
候机室内金色的挂钟指针滴滴答答走着,分钟绕了个半圆, 桑也才推开相召南。
“到时间了,我要检票。”
相召南似乎十分不舍桑也胸怀的温度, 细长眸渴求地看着桑也。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去什么。”桑也蹙眉。
且不说相召南腺体的伤和突然而至的易感期, 单就从售空的头等舱机票来看, 也没他的事。
想送桑也?那更是矫情。
没成想却听见相召南说:“我也订了票。”
看见桑也眼中的质疑, 他解释:“我买票的时候头等舱, 经济舱,都没了。但是我找到一个和你同一航班的人,买了他的票。”
意思是花钱让人改签, 自己捡空出来的座位。
还执拗地拿出手机,找到自己的购买记录,非要桑也看。
“只不过是经济舱,坐不到你旁边。”
他语气里似乎很惆怅。
也对,他都进候机室了。
桑也没问他如何知道自己买的哪个航班,就像他没问为什么张明被他辞退相召南还能知晓他的行程。
上了系统的事情,相召南想查,随时就能查到。
这时桑也品出了些私人飞机的必要性。
但很快又摇头,没必要。
一来桑家元气大伤还未完全恢复,二来从s市到圣劳伦斯的距离几乎是当前市面上在售私人飞机的最大航程,万一出点意外,就真意外了。
桑也眼神暗了暗。
如果相召南怀着和他一样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