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苍翎双膝一软,正欲跪下,头顶却又传来一声轻蔑的叱骂:“废物!”
&esp;&esp;少年从一旁树梢一跃而下,跳到它身边,狠狠踹了一脚,“我和你说过什么?你想抗命吗?”
&esp;&esp;“凤宸殿下!”苍翎惶恐道,“老夫、属下不敢!”
&esp;&esp;它瞥了眼蔚凤,又深深低下头,沉痛道:“可,殿下,那是……”
&esp;&esp;“凤皇陛下凤皇陛下!”凤宸勃然大怒,“二十年前优柔寡断的凤皇,也亏你们惦记!如今执掌凤巢的是我!最后要当上凤皇、引领凤巢的是我!”
&esp;&esp;苍翎不敢吱声,垂下头一言不发。
&esp;&esp;见状,风琛的面容不禁更为扭曲,蔚凤看了,不免觉得可笑:“凤宸,果然是你。”
&esp;&esp;“自然!我说过吧,还没完。”
&esp;&esp;凤宸眯起眼,和他对视:“凤皇哥哥,我会让你万劫不复……”
&esp;&esp;他真是厌恶极了对方的这副表情,心头火越烧越旺,偏偏往常忠诚至极的下属此刻却不肯听话。
&esp;&esp;歪歪头,瞧见那边生死不知的琼光,他忽然有了主意,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。
&esp;&esp;“苍翎,我想通了。”
&esp;&esp;凤宸轻声道,“凤皇哥哥毕竟还是我的凤皇哥哥,手足相残,太不应当。”
&esp;&esp;他不再执着于要杀死蔚凤,苍翎心中一松,又听他说:
&esp;&esp;“实在是凤皇哥哥私自离开凤巢二十年,和这帮道修混在一起,不肯随我回去,我才这般生气。”
&esp;&esp;“不过,我现在想明白了。”
&esp;&esp;凤宸嘻嘻笑着,一一指向对面,从蔚凤旁边的宣明聆一路划过,最终定格在谢征身上。
&esp;&esp;蔚凤一愣,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&esp;&esp;“既然凤皇哥哥不愿走,我们就帮一帮他,断舍离。”凤宸道,“将这些迷惑了凤皇哥哥的道修……全部杀死!”
&esp;&esp;这句话无疑触及了蔚凤的逆鳞,他脸色一阴:“我看谁敢?!”
&esp;&esp;“呵呵,呵哈哈哈哈!我的凤皇哥哥,这都是为你好啊!”
&esp;&esp;欣赏着这副罕见光景,凤宸看向额头冒汗的苍翎,语带威胁:“杀几个还没结丹的小小修士,这你总不会做不到吧?嗯?还是说……你想违逆凤命?”
&esp;&esp;“违逆凤命”这四字一出,苍翎登时倒吸口凉气。
&esp;&esp;在凤巢,这无疑是最遭唾弃的罪名。在凤宸掌权的这些年里,是最令鸟妖闻风丧胆的话。
&esp;&esp;杀死凤凰,它做不到;可杀道修,易如反掌。
&esp;&esp;也许凤宸殿下说得对,凤皇陛下实在离开凤巢太久,兴许就是被这些心怀不轨的修士蛊惑了。
&esp;&esp;若是这么做,凤皇陛下能回来……
&esp;&esp;它只是忠心奉主,一定没错!
&esp;&esp;在心底找好理由,苍翎不敢去看蔚凤的眼睛,低下头,狠心道:“凤皇陛下,得罪了!”
&esp;&esp;元婴期的威压毫不收敛地铺开,蔚凤呼吸一窒,浑身重逾千斤,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。
&esp;&esp;他目眦欲裂,死死盯着得意不已的凤宸,杀意毕露。
&esp;&esp;局势一触即发,傅偏楼放好琼光,扯住谢征的衣袖。
&esp;&esp;顺着他的目光,谢征看向他手腕上的红绳,眸光一冷:“不可。”
&esp;&esp;“但没其他办法了,不是吗?”傅偏楼坚持地和他对视。
&esp;&esp;琼光不能死,宣明聆不能死,他和谢征更不能死在这里。
&esp;&esp;为此,哪怕要借助魔的力量,他也——
&esp;&esp;傅偏楼站起身,便要扯去束缚魔的那根红绳,却被连腕带人一并拽住。
&esp;&esp;回过头,谢征仰起脸,额心红鱼仿佛活过来一般,游动燃烧,衬得黑眸愈发幽深。
&esp;&esp;他定定地瞧着傅偏楼:“还有办法。”
&esp;&esp;还不到穷途末路,他决不允许对方以身涉险。
&esp;&esp;“什么办法?”傅偏楼不信,咬住嘴唇,恳求般地说,“不要勉强自己了,谢征。也让我护你一回吧。”
&esp;&esp;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