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汪兄老家是高邮人,家中三十八口老少,都在定远军中的手里。”
&esp;&esp;事到临头需放胆,胡惟庸虽是文人,但一身是胆。
&esp;&esp;“定远军听说汪兄能和老大人说上话,就让在下带着汪兄到了京城,来老大人这疏通门路!”
&esp;&esp;徐恩增冷笑,“你到底何人?”
&esp;&esp;“在下胡惟庸,定远行军司马参议,朱五帐下文臣!”
&esp;&esp;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徐恩增连连冷笑,“一个反贼,也敢到老夫府上!”
&esp;&esp;“老大人!”
&esp;&esp;胡惟庸也扑通声跪下,五体投地。
&esp;&esp;“既来了,在下就没想活着回去,请老大人听在下说几句话行不行!”
&esp;&esp;见徐恩增不置可否,胡惟庸又开口说道。
&esp;&esp;“定远军其实不过都是些活不下去的穷汉,若不是实在没活路,谁会造反。”
&esp;&esp;“说得好听!”徐恩增端起查茶碗冷笑。
&esp;&esp;“我等虽出身草莽,可也知道天威不可抗拒,早早晚晚是身死族灭的下场。
&esp;&esp;所以,定远上下,其实一直盼着朝廷一纸诏书,招安我等!”
&esp;&esp;招安!
&esp;&esp;徐恩增眉头微皱,如今天下纷乱,不少汉臣都建议招安。但是天下这些贼骨头也不知怎地,一个比一个骨头硬,就是不招安。
&esp;&esp;“朱五想招安?”
&esp;&esp;“老大人明鉴,朱五原来不过是个要饭的,哪有什么雄心壮志。他不止一次的说过,只要朝廷给个官职,能让他光宗耀祖就成。
&esp;&esp;老大人,谁傻啊!谁放着好朝廷命官不做,荣华富贵不享,豁出命造反!”
&esp;&esp;徐恩增不信,“既有招安之意,为何不早像朝廷投诚!”
&esp;&esp;“朝廷不容啊!”
&esp;&esp;胡惟庸又道,“老大人不是不知道,官军残暴,尤其丞相脱脱,动辄屠城,不给我等留活路啊。
&esp;&esp;脱脱丞相曾言,要把我定远军上下杀得鸡犬不留,我等虽是蝼蚁也是姓命。
&esp;&esp;谁想死啊!所以我等只好拼命抵抗王师,其实只要朝廷有招安的旨意,我等早降了!”
&esp;&esp;这话半真半假。
&esp;&esp;徐恩增半信半疑。
&esp;&esp;蒙元对待造反,没有怀柔二字,向来一地反杀一地,一人反屠一城。
&esp;&esp;但是朱五招安?
&esp;&esp;听着,不大可信。
&esp;&esp;毕竟,他可是天下闻名的大贼。
&esp;&esp;可是,从另一方面来说,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。
&esp;&esp;当官的从来都是七窍玲珑心,胡惟庸这些话等于有了一个契机。
&esp;&esp;一个徐恩增的东主,哈麻弹劾脱脱的契机。
&esp;&esp;既然招安可平盘乱,你脱脱为何劳民伤财,兴师动众?
&esp;&esp;六十万大军对十万泥腿子,你到底是打不过,还是不想打?
&esp;&esp;天下兵马都在权臣只手,你是不是养寇自重,别有用心?
&esp;&esp;一时间,徐恩增沉吟不语,半晌,才开口说道,“你和老夫说这些,何意?”
&esp;&esp;“我等欲像朝廷投诚,苦于没有门路,请老大人慈悲,为我等之路!”
&esp;&esp;胡惟庸笑道,“在下知道,老大人被哈麻丞相依为臂膀,一刻都离不得!”
&esp;&esp;说着,慢慢的打开另一个随身带礼盒。
&esp;&esp;嘶!
&esp;&esp;饶是徐恩增见多识广,此刻也眼皮直跳。
&esp;&esp;一只一尺高通体血红,上面嵌了无数珍宝,流光溢彩,血红的珊瑚。
&esp;&esp;无价之宝!
&esp;&esp;“只要老大人在哈麻丞相那,为我等说两句好话,我定远上下十万将士,必定感恩戴德。”
&esp;&esp;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叠钱庄的银票。
&esp;&esp;“这有银十五万,是朱五总管孝敬老大人的茶钱!”
&esp;&esp;“老夫缺这点钱?”徐恩增不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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