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眼里清浅的笑意变淡，视线落回成誉脸上，“你今晚走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明天一早，本来舞团让我今天过去见一下老师的，”成誉问，“云老师，我可以在这住最后一晚吧？”

&esp;&esp;云亭的喉结很轻微地滚一下，率先移开目光，在瓷碗中想挑选一块合眼缘的排骨，缓缓道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
&esp;&esp;【??作者有话说】

&esp;&esp;这周会更五章～?

&esp;&esp;◇ 第33章 ｜不怕利用

&esp;&esp;排骨挑了半天都没合眼缘的，云亭夹了一筷子糯米排骨，把碗里的鸡汤喝完。

&esp;&esp;成誉的手艺是真的不错，汤汁鲜嫩，鸡肉软烂，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按照云亭口味来的，清淡少油的情况下色香味俱全。

&esp;&esp;云亭喝了两碗鸡汤才去盛饭，成誉主动提起昨天回舞团时大家看他的眼神明显不一样，没有发自内心地道贺，说不上讥讽，但那些视线给他的感觉不好。

&esp;&esp;“人性是很矛盾的东西，”云亭说，“你没成绩的时候无人问津，谁都可以嘲弄两句。有成绩之后又会嫉妒不甘，觉得凭什么你都可以。”

&esp;&esp;成誉说：“难怪俗语说‘人怕出名猪怕壮’。”

&esp;&esp;“是这个意思，如果你一开始像周睿或者许乔那样名列前茅，大家不会有嫉妒心理，因为天赋的差异是没办法通过努力来弥补的。而且人类是一种可以驯服的动物，习惯仰望后便会觉得那里就该是他们的位置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后来居上，之前没有亮眼的成绩，现在大家心里想的是你运气，并不认可你。”云亭语气平缓，见多了起伏不定的人心，“他们一定在想‘一次第一有什么用，滕灵大赛选手那么多，看他能得第几名’。”

&esp;&esp;成誉失笑，“你这么了解他们的想法。”

&esp;&esp;“看多了自然就了解。”云亭想到一些事情，对成誉说，“舞团有资源、有专业团队，肯定比你单干强。但里面人多，是非自然也多，周睿和许乔这样的恶意都不少，更别说像你这样爬上去的。除了父母家人，没有人会真心希望你好，你们是队友也是对手。”

&esp;&esp;他很少有这么啰唆的时候，絮絮叨叨一大堆叮嘱，全是过来的经验。

&esp;&esp;成誉嘴角的弧度放平些许，注视云亭的眼睛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
&esp;&esp;云亭不想懂，又或是不想懂得太快，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你会真心希望我好吗？”成誉问。

&esp;&esp;云亭答：“我是真心的，但我的这份真心里有私欲。”

&esp;&esp;“没关系。”成誉不以为然，“就算父母的真心里也会有希望孩子出人头地，为他们脸上争光的私欲。”

&esp;&esp;他端起杯子想一饮而尽，想到是果汁又算了，微微抿了一口，“云老师，我很开心的。”

&esp;&esp;云亭看着他。

&esp;&esp;头顶的灯光在成誉的山根落下一道泾渭分明的阴影，立体深邃的轮廓被光影柔和，温柔不已。

&esp;&esp;“能住进来很开心，你能为我编舞很开心，更开心的是表达了我对你的喜欢，最最开心的是你没有讨厌我。”

&esp;&esp;云亭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力，平静夹菜，忽略少年眼睛里快溢出来的炽热欢喜，“我没有讨厌是因为你有一张还不错的脸，换个丑八怪试试。”

&esp;&esp;“云老师你也太直白了。”成誉单手托腮，问道，“不过舞蹈圈全是俊男靓女，你看过的帅a美o不少吧，是不是代表只对我这张脸感兴趣？”

&esp;&esp;云亭沉默吃饭。

&esp;&esp;“是不是啊？”成誉身体往前倾了倾，笑得天真，“云老师是喜欢我的脸吗？”

&esp;&esp;云亭：“还吃不吃饭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吃吃吃，”成誉乖乖坐好，开心蔓上眼角眉梢。

&esp;&esp;云亭垂眸不看成誉翘尾巴的模样，他这张脸赏心悦目是事实。

&esp;&esp;一顿饭吃完成誉扬起的嘴角都没放下来，最后笑得云亭耳坠微微发烫，板着脸问：“你是觉得我肤浅？”

&esp;&esp;“哪有，你想多了，”成誉露着一口白牙，“等我回舞团把身材再练练，你继续肤浅。”

&esp;&esp;云亭转身回房间，吃了药总觉得累，但下午睡太多这会儿很清醒。